【双水】不渡[十三]
不好意思！答应大家的车要换到下一章了w因为要讲清楚哥哥搞事的经过hhh顺便有道友问起来，我就回答一下。是的呀，本人是狗血爱好者所以哥哥与贺玄是斯德哥尔摩的相处模式，只是我稍微进行了一些自己的修改，有道友看出来了好欣慰。另，挑拨离间的话万万不可当真，也不可完全不当真，等待玄玄的回应吧！前文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
整座水牢阴冷潮湿，不见天日。师无渡强忍着作呕的反感掩袖走进去，过道狭隘，地上尽是些肮脏不堪的秽物，黑漆漆的牢底不时传来隐约的怪笑和窃窃私语。师无渡屏住呼吸，站定在牢门的大锁前，只见牢中一双双阴翳的眼珠子从暗处投来，死死地紧盯着他。
师无渡：“……”
他又走近了些，这才接着铁牢深处唯一的那扇高窗看清牢中情景。哪怕有过前车之鉴，师无渡仍是被这污秽至极的场面恶心得忍不住骂鬼，恶臭与馊酸的味儿在空中飘荡，不慎入了鼻，好几次他都想跪地干呕。
那些逃窜的疯人不知何时又被贺玄抓回关了起来，一个个身长浓疮烂肉，又疯又癫，完全不能进行什么人话的交流。师无渡又扫了一转，见牢中这些疯人们虽个个都神志不清，但竟都鬼哭狼嚎、精神抖擞，一时似乎也没谁像个将死之人。
师无渡沉默一会，想起下落不明的青玄与危机重重的裴茗，便咬了咬牙，抬手准备朝那把铁锁轰去。
“你……”在嘈杂的喧闹中，从牢里竟然传出一声嘶哑而清晰的人话，“想逃出去吗？”
师无渡猛地收了手。
从黑暗中慢慢地走出一道瘦骨嶙峋的身影，那人衣着破烂，肋骨凹陷，蓬头垢面，看起来并不比任何其他人好多少。然而他的意识似乎正常，他抓住铁牢的木栏，直勾勾地盯着师无渡的眼睛。
他情绪激动地再次重复：“你！想逃出去吗？！”
“是又如何，”师无渡冷冷地道，“杀了你，我便能出南海。”
“天真，天真！”那人疯狂哈哈大笑，“南海中全是他养的妖物，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！？”
师无渡的语气冰冷至极：“无论如何，我也要试。”
那人猛地扑到牢门上，眼眶瞪得都有些可怖了：“带上我，我有办法助你逃出去！我会画阵！”
“你既会阵法，又怎会困在此地！？”师无渡后撤一步，“你是谁？”
“我？我本是一下山降鬼的道士，”他双目赤红，提起往事字字带血，“有一户人家请我作法，说是被什么鬼祟缠上，谁知竟是个当世之绝！”
“满口谎言，”师无渡想也不想直接冷笑，“黑水沉舟想杀个普通人，还用得着装神弄鬼？”
“……”那人渐渐敛收了眸底的疯狂之色，“不愧是水横天，真当是瞒不过你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耐心耗尽，“再有半句谎言，我直接要了你的命。”
“我？”他森冷地笑了一声，“我是中天庭内的一个无名小卒，只因仇人跟这黑水沉舟是同一个，便落到如此下场！”
他道：“像我这样恨你水横天的人在中天庭，甚至是上天庭，实在太多太多，然而你知道为何这几百年来你都过得平安无事吗？”
“因为只要有人敢对你出手，便会无声无息消失在这世上！”他终于露出一丝狰狞可怖的神色，对着师无渡吼道，“便会像我这样，修为尽废！法力尽失！被他关进水牢！因为他说，你水横天只能死在他黑水沉舟的手上！”
“也就是说，这里的人……”师无渡怔愣地喃喃，“全是神官……”
“不，不止是想要你命的神官。”那下神官面目可憎，“这里的疯人还有企图从黑水鬼蜮渡海的凡人。”
“水横天啊水横天，哈哈哈！”他继续道，“你体内这颗金丹流转还顺畅吗？是不是修炼起来比常人突飞猛进不少？你可知凡间那些想要水神官陨落的修道之人最后都落得什么下场？我告诉你啊？”
“贺玄将他们的肚子活生生剖开，让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金丹被拿走，这绝把他们变成废人再关到这座水牢里，这里——是他所有的秘密，肮脏的疯狂的恶心的反胃的！你瞧瞧，连仇人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仇人，哈哈哈，水横天，黑水沉舟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！”
“低调——真是低调的绝境鬼王，啧啧，水横天，他为什么要费尽周折来复活你，想必你心里有数吧？”
师无渡道：“我不想知道。”
“不，你必须知道，”那人桀桀地狂笑，疯了一般，“他想要你生不如死，他要折磨你，生生世世都折磨你！”
“滚！”师无渡抬手朝旁边暴击轰下一堆碎石，语无伦次地捂着头骂道，“闭嘴，你给我闭嘴！”
“你恨他吗？你不是很恨他——”
“我有办法让他重创，我会画阵，我知道他的骨灰在哪里……”
“师无渡，你不想逃出去吗？逃出去找你的弟弟，找你的好友……”
一幕幕的血腥在脑中翻腾，炸了一般，耳边是嗡鸣不休的撺掇，眼前是片片白光。脑海深处有个什么声音一直蛊惑着自己，答应他，只要答应他就能逃出去，见到青玄，只要答应他就能远离南海，离开贺玄这个变态的疯子。
又有什么伴随剧痛从颅中裂开，循目远眺，那是抚在画上微微发颤的指，是险峻巍峨的青山，是延绵不绝的乱石，是如画般的山水间点墨两道飘逸的人影，是耳边一声疏狂而逍遥的朗笑。
“不、不……都滚开，滚出去！！！”
师无渡发狂起来，抱着脑袋大叫，头痛欲裂，恨不得立即拿头哐哐撞墙，水牢里的疯子们见牢外也有个哭嚎的同类，一时欢快地尖叫起来，拍着手、撞着墙，嘻嘻哈哈制造出更多令人心烦的噪音。
似乎过了很久，很久，师无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安定下来的。
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，披头散发，走到那人面前。
“我需要做什么。”
那人阴阴地笑了两声：“按我说的，拿到贺玄的骨灰，打开这道锁门。”
“这些疯人会逃窜出来，他会发现。”
“你有骨灰在手，还怕他做什么？到时候你接应完我就先烧一半，让他重创，然后咱们再趁机逃走。”
“你不是很恨我？”师无渡面无表情地道，“我怎么能保证你就不反水杀了我再逃走？”
“我没有法力。”那人道，“我对你的恨不过是因为你在上天庭时的嚣张跋扈，如今看你也不好过，我已经足够舒坦。”
“行，”师无渡冷冷地道，“你先告诉我藏骨灰的地方，我去找到。等他回来，我抽个机会动手。”
“为何还要等他回来？！”
“青玄还在他手上！”师无渡喝道，“我得找出青玄的下落！”
…况且还有些话，想跟他当面质问。
那人深深地看了狼狈的师无渡一眼：“好，我信你，你附耳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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